一抹夕阳,映在敬老院的榕树下,男子正推着轮椅上的残疾女子,缓缓走向大门外。看着他们,社工感觉“暖暖的”。
他们不是夫妻,却给人“老夫老妻”的感觉,互相照顾,互相关爱。
在敬老院,人人都喊他阿宏。他长得又瘦又高,特别是手与脚,比一般人要长得多。因手术失误,他的右眼几乎失明。
女子是丽姐,先天双脚残疾。一生都与轮椅为伴。直到遇见阿宏,她的生命才有了另一个陪伴——特别的守护者。
每当社工发出活动通知,阿宏便会高兴地来确认时间和内容。然后,自动地帮社工在院内宣传,积极动员其他老人参加。久而久之,阿宏成为了社工的得力帮手。阿宏和丽姐都是残疾人,社工秉着“助人自助”的原则,不断增强他们的自信,使他们学会更多生活技巧。
每次看表演时,丽姐总是偷偷地躲在人群后,似乎怕给阿宏丢脸。阿宏总会生气地说“怕什么,怕什么”,推她到合适的地方。看到那个情景,社工也会走前去鼓励丽姐说“对啊,怕什么,不用担心”。
他们的生活很单调。没有旅游,没有逛街,没有外出聚餐。社工能够经常看到他们成双成对在一起,一个在那里,另一个会如影子般跟随。哪怕只是在房间呆着静静地看电视。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坐姿。从他们身上可以知道,无需太多的娱乐,无需繁华的热闹。
傍晚,一切渐渐归于平静。那时,便会出现最初的一幕。阿宏慢慢推着丽姐散步。因为每天活动的范围有限,路途上的一切他们早已司空见惯。社工发现,他们之间交流并不多,很安静,有时只听到轮椅的声音。最多的时候都是到市场买些菜,或者发现熟人后聊上几句,问问家常。平静的生活,藏着几分惬意,流露出来的正是生活的自然。不禁感慨,如果两夫妻,天天吵闹,形如陌路,就算拥有别墅宝马,又怎比那份相依相伴的悠然呢。
社工问起他们的恋爱史,丽姐有点害羞。她轻轻地说:“我比他大2岁。他刚来到敬老院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他正在洗衣服,满地都是皂粉,而且像菜干一样揉成一团。我就帮他洗衣服。后来,他经常帮我去饭堂打饭菜。”就这样,一来二去,他们熟悉了。从相知到相爱,并不浪漫。可是,让社工感动的是,同为五保户的两位老人,可以从互相照顾,互相帮助中走到一起,实在不容易。
都说社会工作是一项润物细无声的工作,身为社工的我,反过来也能从服务对象的点滴温暖中获得感动和启发。
这是不是爱情,难以定义。但两位残疾老人相濡以沫,相持相依地同走夕阳路,确实感人。也许他们从没有定位彼此的关系,只懂两心相依的温暖。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社工确实是份特别的职业,我们感动于他们用爱心,他们感动于工作里的所闻所见。这份工作赋予两份收入,一是物质上的,一是精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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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时报》“社工笔记”《从互相照顾到相濡以沫 他们在敬老院优雅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