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12月1日,一年一度的世界艾滋病日。现在有很多人谈“艾”色变,在我市白下医院、金山医院和大厂医院,却有一群禁毒社工和戒毒医生们,每天都与艾滋病人进行着近距离接触。昨天,记者来到大厂医院美沙酮维持治疗门诊,随着医生和社工们一起接待来这里服用药物的病人。
“毒品是艾滋病传播的主要途径,因为很多吸毒者使用共同针管注射。”门诊部主任阎郁说,在大厂地区,有一些艾滋病感染者是由吸毒引起的,维持治疗门诊就是让吸毒人员通过服用美沙酮,减轻对毒品的依赖,减少经共用注射器传播艾滋病的风险。
在玻璃柜台后,阎郁和3名护士等候着病人的到来。接近中午,一个戴着帽子、围着围巾的男子进入门诊大厅,办完手续后,来到柜台前。阎郁认识他,喊了一声:“老朱,今天剂量可以减一点了。”
这名男子点点头,护士从一瓶盛着橘红色溶液的桶里,用量杯倒出一杯,递给了老朱。男子仰头喝下,又接过护士递来的一杯纯净水,喝完,说了声“谢谢”,掉头走了。
整个过程,医生与患者之间没有太多交流。“他们不愿多说话,也不想暴露身份。”阎郁说。但是,这一看似简单的服药过程,医生护士们却一点也不能马虎,阎郁的眼睛一直盯着男子的喉部。“要确认他已经咽下去了。”一名护士解释说,因为一些病人会“包药”,就是把美沙酮含在嘴里带出去,吐出来后,出售给一些不符合服用条件的人。盯喉部,甚至逗他说话,都可以防止“包药”。
下午时分,来服药的人多了起来,西厂门派出所民警和社区禁毒社工罗剑宏陪着一名男子走进离门诊一百米远的大厂疾控中心。
罗剑宏说,这是一名吸毒者,怀疑自己感染了艾滋病,到疾控中心进行免费抽血化验。
血液是艾滋病传播的重要途径,但医生和社工们却经常要跟“艾滋病血”打交道。“有的病人情绪很不稳定,有时会跑到社区闹事,甚至割破自己皮肤相威胁。”罗剑宏说,对这样的病人,社工们都是好言相劝。
这些社工和医生们,与艾滋病人打交道,都是“半路出家”。阎郁原来是外科医生,2006年负责这个治疗门诊时,得知病人中有不少艾滋病人,心里也曾打过退堂鼓。罗剑宏和他的同事们,则都是街道和警方招聘来的社工,从原来对毒品、艾滋病一无所知,到现在负责着辖区50多名吸毒者和十多名艾滋病人的日常看护。
“要说没有心理压力,那是假的。但是,跟他们接触久了以后,慢慢就适应了,因为他们都是病人。”阎郁说,艾滋病人和吸毒者最需要的,就是社会的接纳,所以门诊医护人员和社工们,总是以一种“零歧视”的态度来跟病人打交道。“通过大伙儿几年来的努力,现在大厂地区的经吸毒感染艾滋病的比例已大大下降。这是我们最感到欣慰的地方。”阎郁微笑着说。